每次的旅程總由一本書開始。

既然要去的地方是日本,這次就似石原裕輔的《最危險的廁所與最美的星空》破題。我手拿著這本下午臨時買好的書,輕便不起來的隨身包和兩個行李箱出發。

首次出國,還坐在夜間客運上的我,雙手已開始微微發顫。抱緊了總是輕便不起來的隨身包,才上車不到一個小時,已想念起了家中的電腦,雖然大家都認為以網路做對談,是將人與人的距離隔開。但獨自坐在夜車上,四周的旅客皆準備入睡,只剩下車子的引擘聲。這種時刻,記憶裡家中的電腦就顯得特別親切熱鬧。

在睡睡醒醒之下,終於到達了中櫪,要換車前往機場。在中櫪迎接我的,除了另一輛車,還有大雨。我想起行囊中並未帶傘,急匆匆地換了車,還是決定要跟日本的天氣拚了。

好不容易到達了桃機,才剛四點。司機幫我拿下行李箱,才一出力,握把就斷了。我想想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,隨手接過,其中一個輪子就掉了下來。天還未亮,人還沒會合,一個人站在雨中的桃機外人行道,我微微發汗。好在搬上托車後,都沒再發生什麼問題。一個人窩在機場裡的沙發,來來去去的旅客慢慢地多了起來。從搭車開始就瀰漫的孤寂氣氛一掃而空,終於有去旅遊的興奮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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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一個地方的記憶,往往是對它的第一印象。對於奈良公園,我將來的記憶,一定會是鹿盯著我看時,那雙靈活的眼睛。被鹿圍繞著,心情不可思議地感到平靜,恨不得與優雅地坐在樹旁的鹿一起發一個下午的呆。來往的行人並未破壞這種悠閒,修業旅行的學生們,反而為景色增添了活力。韻婷姐說,日本學生的修業旅行,一次動輒十萬円,跟我們這次的團費差不了多少。當下我真的深感幸運,在台灣什麼都便宜,連出國都沒被貴到。看著日本的學生們跟我們這群觀光客買同樣的紀念品,心裡不知怎地有一種很開心的感覺。在台灣,戶外教學通常是三天兩夜,其中兩天會去遊樂園。無論是怎樣的活動,可以跟同學們一起玩就很開心,只是看到日本學生的修業旅行,走訪好幾座歷史有名的建築,把課本上的知識親自用眼睛看了一遍。這樣的旅行,想必會對自己的國家有更深的認識吧。我曾看過熱血教師阿倫,幫學生安排了一次真正的戶外"教學",詳細情形並不清楚,但似乎獲得學生的好評。如果能玩得開心,又能不著痕跡地課本結合,應該也很不錯。不過據說日本學生修業旅行是要做報告的,相較之下,我們的戶外教學應該算很輕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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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東大寺,我第一次體驗了日本的參拜。以香禮佛之後,就像台灣,以符繞香火以求平安一樣,在日本要將香火往身上撥,接著要投五円與神佛結緣,然後雙手合十虔心敬拜。由於Jess和我手上都只有大鈔,只好投了台幣五元,請佛祖給個方便。直到在此買了第一個御守,手上才終於有些零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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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到了京都市內,旅館身處在熱鬧的街道。我和Jess行李一放,迫不及待地就往外跑,連7-11都顯得新鮮。路上隨處可見紀念品小店,可惜是快休息的時間了,我們東西買得很匆忙。終於店家都關店休息了,我和Jess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,想碰碰運氣找到未關門的店家,突然遇到兩名美國人跑來問居酒屋。我們邊閒聊,邊陪他們走到韻婷姐推薦的店家,他們說:" You're very welcome to join us." 

我回答:" But I really want to go to 7-11."

我無法解釋當天是被什麼打到頭才有這種反應,就想成是台灣的媽袓和日本的佛祖在提醒我們小心安全吧!

事後想想,兩位美國人應該是想找伴喝喝酒,都已經走到居酒屋前了,對於我們為什麼會選擇7-11 over them,他們應該是感到無比地困惑。

臨走之際,Jess對這兩名喜歡日本寺廟的美國人說,Welcome to Taiwan。

沒錯,喜歡寺廟的話,非得來台灣走走才可以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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